The (Un)Intended consequences of power:

The global implications of EU LNG strategy to reach independence from Russian gas

权力的（非）预期后果：

旨在摆脱对俄依赖的欧盟液化天然气战略的全球影响

作者:   Francesco Sassi，意大利工业与能源研究公司

来源：Sassi F .The (Un)Intended consequences of power: The global implications of EU LNG strategy to reach independence from Russian gas[J].Energy Policy,2025

一．摘要

自俄乌冲突以来，欧盟与俄罗斯天然气的相互依存关系已经彻底动摇。欧盟当局已经实施了一项战略，以逐步消除对俄罗斯进口大量液化天然气的天然气依赖。主要战略目标是以可承受的价格确保能源供应，保护共同市场。然而，结果相当模糊，欧盟一直在付出沉重的代价，液化天然气多元化战略与塑造欧盟能源政策制定的核心价值观和原则背道而驰。本文借鉴了鲍德温将权力视为一个关系和多维概念的概念以及巴内特和杜瓦尔提出的权力分类法，挑战了传统的权力概念，为能源相互依存关系的研究提供了细致入微的理论方法，并对国际关系与能源研究之间的联系提出了创新的理解。该研究深入探讨了欧盟-俄罗斯天然气相互依存关系中权力动态的有意和无意后果，以及欧盟权力在与俄罗斯复杂的天然气独立每个阶段的性质。本文重点讨论了欧盟摆脱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的能力，同时保留了塑造其能源政策制定身份的非正式机构。研究显示了欧盟的无能为力以及液化天然气战略的预期结果和实际结果之间存在的距离，这对相同的欧盟-俄罗斯关系产生了一些重大影响。在新兴的液化天然气相互依存关系和不断增强的全球能源秩序的背景下，本文提出了缩小预期和实际政策结果之间差距的建议

二．理论框架

本文的理论框架主要基于鲍德温（Baldwin）和巴尼特-杜瓦尔（Barnett and Duvall）的权力理论，通过多维度、关系性的视角来分析欧盟在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过程中的权力动态及其后果。（1）鲍德温的权力概念：关系性权力：鲍德温认为权力是关系性的，而非基于资源的绝对控制。权力体现在一个行为体对另一个行为体的行为和结果的影响上。多维度权力：权力具有多个维度，包括范围、领域、权重、基础、手段、成本、时间、地点等。这些维度相互作用，影响权力的效果。意图与后果：鲍德温强调权力的意图和实际后果之间的区别。权力的行使可能产生预期的效果，也可能带来非预期的后果。（2）巴尼特-杜瓦尔的权力分类：强制性权力（Compulsory Power）：通过物质资源直接控制另一个行为体的存在条件或行动。制度性权力（Institutional Power）：通过规则和制度间接控制行为体的行动。结构性权力（Structural Power）：通过社会关系构成行为体的身份和能力。生产性权力（Productive Power）：通过社会和构成性关系产生行为体的社会能力。（3）欧盟的权力动态分析：直接与间接权力：欧盟在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的过程中，既使用了直接权力（如制裁和减少进口），也使用了间接权力（如通过国际机构和市场机制）。意图与后果的对比：欧盟的初衷是通过LNG多样化来减少对俄罗斯的依赖，但实际后果包括增加了对俄罗斯LNG的依赖、高昂的能源成本和市场波动等。

三．结论

（1）欧盟的LNG多样化战略取得了复杂的结果：LNG 战略成效模糊：欧盟通过 LNG 实现天然气供应多元化的战略成果喜忧参半。一方面，欧盟成功补充了天然气储备，降低了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程度；另一方面，该战略引发了诸多问题，市场波动剧烈，能源价格高企，导致需求受损、产业竞争力下降，还意外增加了对俄罗斯 LNG 的依赖，与预期目标差距较大。凸显权力动态复杂性：研究揭示了欧盟在与俄罗斯的天然气相互依存关系中，权力动态复杂。强制和结构性权力在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方面效果不佳，而制度性和生产性权力虽在获取 LNG 供应上有一定作用，但也带来了市场不稳定等负面效应。此外，俄罗斯在 LNG 出口领域的发展，增强了其在能源贸易中的结构性权力，限制了欧盟的行动。（2）战略的意外后果：欧盟在短期内通过增加LNG进口填补了供应缺口，但这种策略也导致了全球LNG市场的紧张和价格飙升。尽管欧盟努力通过各种措施降低天然气价格，但市场波动仍然存在，对经济和消费者造成了持续影响。（3）欧盟内部的分歧：能源政策发生转变，欧盟 LNG 战略使能源政策发生重大调整，能源安全成为首要考量，优先于传统的自由市场和贸易准则。这导致政府对能源市场的干预增多，改变了欧盟能源政策的导向，从以市场为导向逐渐向政府主导转变。不同成员国对俄罗斯LNG的态度不同，一些国家继续进口俄罗斯LNG，而另一些国家则实施了禁运。这种分歧削弱了欧盟的统一应对能力。一些国家为了自身利益，可能继续依赖俄罗斯的LNG供应，这使得欧盟的整体战略目标难以实现。（4）政策建议：为了减少意外后果，欧盟应加强与其他主要LNG进口国的协调，特别是在亚洲市场。通过合作，可以更好地平衡全球LNG供需，稳定价格。欧盟需要平衡能源安全与市场原则，避免政治干预过度损害市场机制。同时，应继续推动能源转型，减少对化石燃料的整体依赖。（5）理论贡献：文章通过引入鲍德温和巴尼特-杜瓦尔的权力理论框架，为理解能源相互依赖中的权力动态提供了新的视角，强调了权力关系中的复杂性和多维度性。这种理论框架有助于更全面地分析欧盟在能源政策制定中的权力运用及其效果，为未来政策调整提供了理论支持。

编译：龚昊亮 蔡元明责编：高 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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